伊能靜 生死遺言 & 庾澄慶 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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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泥 << 摘錄伊能靜 -生死遺言 >>

 

  每一次撫摸電腦鍵盤,就像一個鋼琴師撫摸琴鍵一般,手指尖飽滿的情感急欲傾泄,那麼多要展翼的思緒常常未經思考就按下,然後書寫彈奏的激情過後,我才發現每一次的情欲書寫,寫的都是你。

  

  我喜歡你的手短闊方圓,喜歡你笑的時候歪歪的嘴角,我喜歡嗅你的味道,像幹幹的乳酪配上夏天洗好的衣服的潔淨。還有你紛亂的眉毛,雜草蓬生成一個叢林,而你的雙眼在這個叢林下如一只虎虎待嘯的獅子王,看著這世界分判好壞,也看著我以柔情或激情。

  

  而你全身上下最容易走漏你其實憂鬱內在的,也是這對眼眉,還好這部分只有我看得最清楚。

  

  就像你最清楚我。

  

  電視上算命看相的人多單純,借著命盤生日就剖析我們的細節生活,卻不知道我們十多年來閉著雙眼都能看見彼此。你說如果我們的生日能讓他們有收入倒也算做好事,那些看來已找到幸福的人一輩子未與我們相處,卻在人前人後仿如親眼目睹似的到處傳送我們的流言蜚語,他們真懂得幸福嗎?你說,幸福不該是自己幸福時希望任何人都快樂?

  

  我們不要響應,你說,我們不要響應。

  

  那些因愛戀你而攻擊我的,我從不去想,就像他們總愛塑造我楚楚可憐,又或傳言我如何手腕驚人,但我從來不在人前隨便掉淚、攻擊或多說什麼,也許現在的世界必須靠冷諷熱嘲他人還美名為正義來生存,但我們還有點骨氣。你說,世界還不夠亂嗎?不必理會靠亂世存活的人。

  

  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感深厚,一直支持著我,而我已經擁有了,就不該高調,但我依然說起你書寫你,畢竟你佔據了我整個生命。我十多歲就認識你,我們都沒有固定的物件,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這世界的人們喜歡說我們相不相配適合與否,但誰會比我們清楚,我們在生活裏的一切完全重疊,對人的好惡甚至食物的選擇總是一致。對我們來說,愛情一點也不複雜,就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你想來看我我想見你,然後我們想住在一起,對望、觸摸一輩子。

  

  因為清楚,我們的相處沒有被流言傷害,並且還能冷靜地看著那些無關的人為我們忙碌。

  

  但這樣是不是反而讓這些期待故事的人更憤怒?

  

  我們不在乎,你說,我們不在乎。

  

  我還記得你怎麼約會我,你打電話給我說要幫我修音響。我問你我的音響壞了嗎?你堅持說壞了,然後我還記得你帶著工具,坐在音響前滿頭大汗,這麼稚拙的方式,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要發笑。每回坐計程車到中途,你就要下車走路,我當時覺得你好浪漫,後來才知道你是沒有錢了,難怪你上車時總是瞪著計價表緊緊張張的樣子。當時我身邊圍繞著許多背景雄厚的公子、商人,你見過他們名貴的車來我的住處,也有那些有才氣的人們分擔我生活的苦惱或給我激發,但我卻徹徹底底愛上你,愛上你這個既不愛旅行也不愛閱讀口袋裏總只有零錢的小子。你曾經對自己的才氣失望,告訴我你要放棄你的天賦去從商,我還記得我氣憤地對你大吼,我說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名氣與財富,但你要堅持。我還拿分手威脅你,所以現在當你被讚美得到肯定時,你會開玩笑地對我說被我賭到了。

  

  我不是一個賭徒,但我從不會賭輸,因為我相信我自己的選擇。

  

  而贏的人有什麼好抱怨?只有輸的人才在賭場徘徊叨念牽掛著。

  

  詩人席慕蓉說:因你而生的苦果我都要親嘗。我曾經為流言苦惱過,但現在因這苦果而生成的大樹已可以遮蔭我,我感謝這世界對我們的不公平,因為這樣我們才會更相愛相守。黃花枯葉化成春泥落在土裏,滋養了下一個花季,而那些傷人的言語落在我們的田地裏,只會開出幸福的花,並讓我們取名珍惜。

 

 

庾澄慶-春泥

   作詞:伊能靜 作曲:庾澄慶 編曲:吳慶隆
  
   漫天的話語 紛亂落在耳際 你我沉默不回應
  
   牽你的手 你卻哭紅了眼睛 路途漫長無止盡
  
   多想提起勇氣 好好的呵護你 不讓你受委屈 苦也願意

   那些痛的記憶 落在春的泥土裡 滋養了大地 開出下一個花季

   風中你的淚滴 滴滴落在回憶裡 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迷霧散盡 一切終於變清晰 愛與痛都成回憶

   遺忘過去 繁花燦爛在天際 等待已有了結局

   我會提起勇氣 好好地呵護你 不讓你受委屈 苦也願意

   那些痛的記憶 落在春的泥土裡 滋養了大地 開出下一個花季

   風中你的淚滴 滴滴落在回憶裡 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漫天紛飛的花語 落在春的泥土裡 滋養了大地 開出下一個花季

   風中你的淚滴 滴滴落在回憶裡 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那些痛的記憶 落在春的泥土裡 滋養了大地 開出下一個花季

   風中你的淚滴 滴滴落在回憶裡 讓我們取名叫做珍惜

 

 

生死遺言<< 摘錄伊能靜 -生死遺言 >>

聽著你給我的SantanaCD,最喜歡《Somewhere in heaven》。
  
  想念你的時候,我便聽音樂,然後把所有歌者的聲音想像成你,是你在低低唱訴,皺著眉,表情混亂。
  
  很多時候你總是非常憂鬱,不像在人多的場合。為此,你非常不愛思考,逃避著思緒的困擾,不像我,我思考的方式總是綿綿密密,多而龐雜;而你的思考,總是直接就進入生命的核心,那關於生滅的最後總結。
  
  很公平,每個人都一樣。你說。
  
  在某處——在某處──在天堂,等著我們,我們終將自由。”Santana如斯唱道。我們曾經討論過死亡的問題,尤其在你的好朋友車禍逝世後,你變得非常敏感。看電影《泰坦尼克號》,看到老婆婆與老先生握著手等待著死亡來臨時,你在漆黑的暗室裏忽然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可以感覺你快要流淚,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對著天發誓,有生之年,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比你多活一天。
  
  我會幫你安葬,讓你安心,不受失去的苦痛,然後我再陪伴你。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們談到分手,好幾天沒見。當我再見你,你眼睛深深的,我們都沒有說話。後來我問你那些天做了什麼,你淡淡地說:關在房裏沒做什麼。然後你又說,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以後我們常開玩笑,說萬一有一天我離開你,若當時你已年老,一定會變成一個孤獨的老人,待在大房子裏,永遠開著電視,等待死亡來帶走你。
  
  我一直比你堅強,雖然我的善感、猶豫讓你擔憂,但我的確比你更淡漠,更瞭解生命本質。你一直是個大孩子,永遠曬不黑,無法世故,濃眉大眼轉個不停,笑的時候眼角飛揚。其實我們都無法想像失去對方時那種鳥再也不能飛翔的恐慌。但每當我想到我若先你離去時,你的驚懼,我想會讓我不忍離世,魂魄定會在漫天裏遊蕩,說著你再也聽不到的安慰,而你也許會失去言語的能力,留下身體在回憶裏找尋我,回不到現實中。
  
  所以我總在最愛你、看你微笑時,心底暗暗起誓,讓我多你一天就好,多活你一天就好,我要陪伴你到最後,我要給你最初也是最終的深情,我要照顧你。
  
  我會不掉一滴淚,不讓你牽絆人間,不讓你記掛我;我會為你放你最喜歡的音樂,帶來真心愛你的朋友,請他們飲酒作樂,然後在那張我們共枕的床上,安靜地等待合眼,微笑著讓你迎接我。
  
  當我們都非常非常老的時候——
  

  Somewhere…somewhere in heaven…
  

  當我們都非常非常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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